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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即將面臨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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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說等周全當上了周際的董事長,真的會重用洪小肆?周際集團是大型股份制公司,制度規範,不應該有如洪小肆一樣的溜須拍馬者的市場,薛習豪下意識向周全投去了征詢的目光。周全卻不接薛習豪的目光,而是又喝了一口咖啡,微微嘆息道:“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者謂我何求?習豪,小肆,周際集團看似風光無限,其實已經危機重重了……”

薛習豪和洪小肆同時大吃一驚:“公子,周際怎麽了?”

周全卻沒有回答薛習豪和洪小肆的疑問,只是勉強一笑,搖了搖頭:“老爺子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我早就察覺到了周際的危機。你們以為老爺子有意讓小妹和我競爭接班人之位,真的只是為了歷練小妹和我?老爺子的用心深廣,真正用意是轉移外界的視線,好讓他有足夠的時間來挽救周際即將面臨的重大危機。”

“周際到底面臨什麽危機?”薛習豪推了推眼鏡,一臉迫切和迷茫,以他的級別和眼光,還不足以發現周際正面臨著怎樣的生死關。

周全搖了搖頭:“時機還不成熟,耐心等下去,你會看到一場比小妹和我競爭接班人之位更激烈更扣人心弦的大戲。”

“是不是可以說,更激烈更扣人心弦的大戲,還在後頭?”在從單城返回石門的路上,崔一照舊充當了司機的角色,他扭頭看了歪坐在副駕駛的周槿一眼,呵呵一笑,“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周總一出手,單城公司的難題,迎刃而解,不但收到了快刀斬亂麻的效果,而且還順勢解決了洪小肆的難題。厲害,果然厲害!佩服,非常佩服!”

“少拍幾句沒營養的馬屁吧,會降低你的人品,有損你‘偉光正’的形象。”周槿沒好氣地白了崔一一眼,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悶悶不樂地說道,“單城公司的風波,確實是小打小鬧,雖然上不了臺面,卻還是讓人心裏不舒服。如果說背後沒有周全的影子,打死我也不相信。”

崔一理解周槿的難過,在他的威逼利誘下,史大佗為了避免以流氓的身份光榮進局子裏,很快就交代了事情的全部經過,不出所料,事情的背後果然有洪小肆的黑手。在得知整個事件的策劃者是洪小肆時,周槿氣得險些當場發作,還好崔一勸了幾句,她才沒有在盛怒之下做出直接打電話質問周全的沖動之舉。

事情的前因後果,其實並不覆雜,史大佗確實截留了公款,無意中被洪小肆發現了。洪小肆沒有通過正常的程序向總部舉報史大佗,而是私下和史大佗接觸,要求史大佗栽贓陷害任瑯,條件是,只要栽贓陷害任瑯成功,史大佗貪汙公款的事情就一筆勾銷,所有罪責由任瑯承擔。

史大佗很清楚洪小肆是誰的人,二話不說就同意了洪小肆的提議。在他天真而美好的想法中,洪小肆出面就相當於周全周大公子出面,有周大公子保他,別說10萬元的小事,就是100萬元,在周大公子高擡貴手之下,也可以揮手之間擺平。也是他病急亂投醫,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拒絕洪小肆提議的資本。

經過一系列運作,史大佗成功地將前段時間任瑯和他對接時遺留的票據經過塗改和移花接木,偽造成了任瑯和他聯手貪汙10萬元公款的證據,為了讓假象更像事實,他還不遺餘力地跑了一趟石門,和任瑯把酒言歡。在酒過三巡之後,他趁任瑯半醉半醒之際,讓任瑯在票據上簽下了名字。

可憐的任瑯,被史大佗算計了還不知道,還真以為史大佗念及舊情,特意來石門和他敘舊。他還沈浸在自我感覺良好之中,認為他風采過人魅力超人,只和史大佗有幾面之緣,就讓史大佗將他引為知己,可見他確有人格魅力。

結果在貪汙公款事發之後,任瑯怒不可遏,打電話質問史大佗,史大佗一邊陰陽怪氣地笑,一邊輕描淡寫地說道:“任瑯,票據上都有你的簽名,你的賬戶也有我打過去的5萬塊,你現在再賴賬,也太無恥了吧?盜亦有道,就算是一個嫖客,提上褲子也要認賬,是不是?做人要厚道!”

任瑯整天晃蕩,吊兒郎當慣了,從來不認為生活中有什麽正事,沒想到,平生遇到的第一個正事卻是被人好好地算計了一通,一氣之下,他想不開了:“史大佗,你別逼我,逼急了老子,老子死在你面前!”

“哈哈,生,容易,活,不容易。相比之下,死,卻是最容易也最簡單的事情。想死,沒問題,硬的刀,軟的繩,長的河,圓的井,快的電,慢的藥,隨便選一樣,包你死翹翹。”史大佗很沒人性地哈哈大笑,“你要死就趕緊死,你一死,死無對證,等於是畏罪自殺,不但你的黑鍋死了也要背,而且永遠也別想翻身。”

一語驚醒夢中人,史大佗的話反而提醒了任瑯,任瑯痛定思痛,咬牙切齒地說道:“史大佗,你等著,我會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讓你一輩子記得我的好。”

對任瑯的威脅,史大佗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好吧,我等著呢,盡管放馬過來。”

原以為任瑯會氣勢洶洶地來單城和他對質,不料在打完電話之後,任瑯就消失了,不但消失得很突然,也消失得很徹底,無影無蹤,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不過史大佗卻不擔心任瑯真會自殺,以他對任瑯的了解,以任瑯爛泥扶不上墻的德行,就算天天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就算天天吃貓糧狗食,他也不會死,而且還會活得好好的。

只不過任瑯的失蹤還是給史大佗的心理帶來了莫名的壓力,畢竟任瑯一消失,等於是躲在暗處,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從黑暗中閃出,如毒蛇一般冷不丁就咬他一口。沒辦法,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誰讓他偏偏做了虧心事呢?

事情最終的結局,還是大大出乎史大佗的預料,他一直暗中提防任瑯,想方設法想找任瑯的藏身之處,不承想,任瑯沒有找到,卻被周槿和崔一聯手將他拿下。在崔一的誘導下,史大佗權衡利弊,最終還是和盤托出了事情真相,他也知道如果不出賣洪小肆,他有可能真會死無葬身之地。周槿周千金的威名,他早有耳聞,如果傳出去他非禮了周千金,怕是不用周千金自己動手,周千金的眾多追求者,就已經將他大卸八塊了。

事情真相大白之後,周槿一言不發,轉身就離開了單城公司。高可機不明就裏,緊跟在周槿和崔一身後,希望聽到周槿對事件後續的處理意見。崔一比高可機更了解周槿的性格,他落後周槿幾步,確保周槿聽不到他和高可機說話的聲音時,才壓低聲音對高可機說了一句:“高總,怎麽善後你心裏也有數了,趕緊回去清掃戰場,用行動說話比口頭表示強一千倍。”

高可機立即明白了崔一的暗示,感激地握了握崔一的手:“一哥,周千金面前,記得替我美言幾句。感謝的話就不多說了,以後看我的行動。”

雖說大概也能猜到高可機在史大佗事件中,肯定也有不同程度的介入,但人無完人,崔一也不能強求高可機在事件中站在任瑯一方,他沒有在背後推波助瀾就不錯了。本著廣交朋友的出發點,崔一微微一笑:“放心好了,高總,小事一件,包在我身上了。”

見崔一淡定從容的姿態,高可機忽然感覺崔一慈眉善目,十分可親,心理上和崔一瞬間拉近了距離,他重重地點了點頭:“心裏有數了。”

心裏有什麽數,他不說,崔一也沒問,但都心裏明白,在經過史大佗一事之後,高可機和崔一意外走近了許多。

高可機善後,有許多棘手的事情要處理。崔一開車和周槿一起回石門,也有許多工作要做,他面對的善後事宜,棘手程度,比高可機有過之而無不及。

高可機要處理的善後都是事務性事情,而崔一面臨的棘手問題,是如何哄周槿開心。

周槿不開心,崔一完全可以理解。相信周槿一直以為周全和她競爭,會事事擺在明面,以光明正大的手段正面交手,要陽謀不要陰謀,不想史大佗事件背後竟然是洪小肆在主使策劃,這讓她推測出了另一種可能——此事的背後,有周全的影子,或者說,周全默認並縱容了洪小肆的胡作非為。

也就是說,史大佗事件,由周全默許,洪小肆一手操作,史大佗出面充當先鋒和過河小卒,拉任瑯下水,讓任瑯成為炮灰。而炮聲轟轟之外,沖擊波的波及之處,赫然是崔一。

史大佗事件真正的劍峰所指之人,是崔一。崔一是誰?是她在石門公司最倚重最信任也是最親近的手下兼……朋友,既然如此明目張膽地劍指崔一,誰心裏不清楚,動崔一的根本目的,是為了動搖她在石門公司的根基,也是為了落她的面子打她的臉!

周槿氣憤難平,印象中,周全為人一直方正而堅持原則,怎麽這一次不擇手段了?難道說,他為了拿到周際的接班人之位,準備不顧一切地放手一搏?

平心而論,周槿並不願意因為競爭接班人之位而傷害了她和周全的兄妹之情,親不親一家人,血濃於水,不管最後誰執掌了周際集團,周際集團還是姓周。可是為什麽周全非要重用洪小肆這樣的貨色,非要使出不入流的手法?她實在是想不通,之前如果不是崔一攔著,她非要打電話質問周全一番,為什麽要降低身份侮辱自己的人格制造史大佗事件?難道他不覺得整個事件就如一坨大便一樣讓人惡心並且臭不可聞嗎?

周槿連帶對崔一攔著她不讓她打電話也有了意見,上車後,不理崔一,自顧自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現在任瑯還下落不明,也不知道這小子到底躲到了哪裏?不過根據我對他的了解,他不會是單純地躲了起來,肯定在背後琢磨什麽壞事,說不定等他露面的時候,會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崔一註意到了周槿的不快,盡量挑輕松的話題來說,希望能讓她舒緩心情,此時車子上了高速,時速達到 120公裏,他沒再開快,打開巡航定速,放松了坐姿,“周總,想不想聽聽我對任瑯為什麽躲起來,躲在了哪裏,躲在背後做什麽的分析?”

“不想。”周槿不假顏色地一口回絕了崔一,一臉冰冷,“說過多次了,私下的場合叫我周槿或是小槿,否則不應你。”

“小槿……”崔一嘿嘿一笑,才不會被周槿的冷水澆滅了激情,男人在女人面前,尤其是美女上司面前,要充分發揮性別優勢。記住,男人的天性就是哄女人開心,不會哄女人開心的男人,單身一人找不到女人相陪別怨天尤人,“要不,我講個笑話給你聽?”

“不聽笑話,要麽庸俗,要麽低俗,要講就講故事。”周槿眨了眨眼睛,眼中露出一絲俏皮的狡黠之色,“你講故事給我聽,不過今天不聽商業故事,也不聽哲理故事,我要聽愛情故事,而且還要聽真實的愛情故事,不許瞎編。”

得,周槿不開心,要拿他開心了,而且還非要聽他講什麽愛情故事,等於是說,他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說出來,好讓她開心一下。好吧,他是助人為樂的五好青年,可問題是,他哪裏有什麽真實的愛情故事可講,除非是……講他個人的戀愛史!

周槿確實是在使壞,是想窺探他的隱私,想知道他的感情經歷,崔一楞了楞,又搖頭笑了:“愛情故事是吧?沒問題,張口就來。”

“我不聽胡編亂造的愛情故事,只聽真情實感的愛情故事。你要是敢隨便編造一個故事讓我聽,哼哼,有你好果子吃。”周槿示威一樣沖崔一伸了伸拳頭,似乎想嚇唬崔一,可惜的是,她撅嘴的俏皮模樣,讓她全無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形象,反倒如撒嬌的鄰家小妹。

周槿能有什麽好果子讓他吃?她又能怎麽他?崔一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沒在意周槿毫無殺傷力的威脅,微微一想,一個在心中沈澱了許久的故事又重新浮上心頭:“尚歡是怎樣的一個女孩子呢?我無法準確說出她信馬由韁的性格和天馬行空、來去無蹤的特征。不過我能準確說出尚歡的生日:5月27日。她和我同月同日生,不過就是小了我整整兩歲。”

“尚歡?名字不錯,是真人還是假人?”周槿漫不經心地翻了崔一一眼,“根據我的第一判斷,應該是真人,你可千萬別騙我,崔一,我平生最恨騙我的人,尤其是當面對我說假話的人!”

崔一神色凝重,點了點頭:“真人真事,如假包換。而且還可以告訴你的是,這是我的真實經歷,是我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之傷。”

“真的呀?”周槿拍手叫好,“快講,快講,我最喜歡別人不開心的事情了,尤其是感情上的傷痕。”

富家女果然有與眾不同的愛好,崔一翻了翻白眼,沒理會周槿的幸災樂禍,穩了穩心神,繼續講他的故事:“收留尚歡的時候,尚歡剛到石門這座多風、少雨、幹燥的北方城市。從大連一所大學畢業的尚歡說她來石門是因為她一次也沒有來過石門。這個理由我不信,一個人會沖動到為了看看這座城市而非要留在這座城市?這不科學。尚歡對我的疑問不置可否地笑笑,不再做任何解釋。後來尚歡就搬進了我租住的兩室一廳中,不是同居,是同住,同租一間房子。這是萊萊的刻意安排。萊萊是誰?是我的初戀情人。”

“喲,初戀情人都出來了,看來很有可能是真事了。太好了,我可得好好聽聽你的風流史。一個初戀情人外加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孩,崔一,你的感情經歷可真夠豐富的。”周槿的語氣,半是嘲諷半是調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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